第二百三十四章 无法还身的血水骷髅头

精元即入我体,增了我的力道,红原石与精元相配,当是周春全身的力道所在,红原石一样能吞入我体内,再与精元相配。

在此时的忽冷忽热涌裹之间,在一阵紧似一阵的晕炫袭来之时,我终于轰然明白了周春的全部用意,她几乎是倾其所有,只带走了她的一身血肉,全然将所有精髓留给了我。

不再犹豫,巨大的悲痛此时在我心里升起的,却是满满的怒火,我不能任由眼前的王路摆布。

抬手,吞石,只一刹,一股清凉直透胸底,而转而升起的,却是一股热浪,我能听到我身体的汩涌的响动,是精元又找到了原石相配,相融相生,我突地精神一振,晕炫不见了。

而先前身体的灼热,此时渐而平和。身体似乎在这种忽冷忽热中找到了平衡点,常识告诉我,这是我自身的抵抗力增加,在这种险境中,抗过了眼前的外力的阴诡。

但胸口依然撕扯的痛,这没有法,众尸群的红烟依然涌裹不断,我无法相抗这种生长的痛,王路此时的红鞋成了红线,看得出,她也是拼尽了全力,这简直有这么急么。

你是要把我养成怪物啊。

周春的力量显然全部凝结在了我的身体里。先前在我意识有点模糊之时,腿有麻木感,这是抵抗力慢慢消失的征状,而此时,我觉得每个脚趾头都温热了起来,麻木感全消。

此时头脑分外清醒,我知道,硬跑,是跑不了了,还得想办法让王路乱了阵脚才是。众饲的关键,是一个气场,如果乱了气场,我才有机可趁。

红鞋子!

我不管你王路是哪来的红鞋子,我此时只能是赌一把了。我熟知红鞋子,那是走阴路的。先前刘古碑就跟我说过红鞋子与黑鞋子的区别,红鞋子走阴路,黑鞋子走煞路,阴煞不相容。

你既然穿了红鞋子,当是不能抵挡我的青铜小刀。

青铜小刀是浑圆通玉族的宝物,是若晜从青铜棺里带出的,能克一切阴物。当然,先前我也试过,青铜小刀对石敢当等浑圆通玉族的原石老人没有用,那是因为本是同出一脉。

而红鞋子,是喜嫁之物,如果猜得不错,当是他族迎娶之物,所以,青铜小刀应能相克。

悄悄地摸刀在手,慢慢地收拢双腿,而将身子挺直,我在寻找机会。

全身的力量瞬间积聚,我不能保证能打得过王路,但至少,我可以狠狠地甩出小刀。

瞅准一个空档,我扑地用力将青铜小刀从尸群缝里甩出。

当啷啷!

竟是一声脆响!

我也是吓了一跳,我几时有了这样大的力道,竟能让小刀直挺而出,穿过尸群缝,直朝着王路脚下钻去,势不可挡。

王路还是疯狂地转个不停。而小刀扑地甩出,脆响处,竟是一下子扑到她的脚底。

咔嚓!

突住!

王路惊得一跳,跟着脚下如着了火一般,一下跳起,整个人竟是一下子躲到了一边。

红烟尘突地变弱,瞬间消失,而尸群却是一震,似乎要歪倒。

此时的尸群,眼睛里的暴红全然已消尽。而先前吸饱红香的软而圆的尸身,此时也空了一半,有了干瘪的症侯,这是那些红香被王路催出来饲养我的缘故。

我的胸口,随之一轻,生长似一刹间停了。

气场显然乱了。当啷之声又起,是王路慌急之间踩到了青铜小刀之上,响声处,王路又是惊叫一声跳到一边。

果然,我赌赢了。红鞋子就不是王路的本来之物,她定是从哪搞到若晜的红鞋子的。

唉呀不好,我一想,那岂不是若晜有了问题啊。不过,若晜本就被祈容所控,这样一想,祈容说不定,就是王路所摆的阴煞阵的一个小喽罗,所以,搞来若晜的红鞋子,不为怪。

若晜穿着的,是我给的小牛皮鞋,这正好解了我的一个迷啊,上次给若晜脱了红鞋子,若晜一直收着,有段时间我找不到了,却原来,被王路给搞了来。

看来,阴煞阵众饲,得走阴路,王路于此,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这样一想,我又是清楚了!为什么我在蓝调酒吧碰到了若晜,还一直狐疑她离开我后,怎么就被掳到了蓝调酒吧成了舞女。却原来,是被王路给掳了来。

而那蓝调酒吧,正是王路所摆的阴煞阵的一个分支啊,目的就是以红香引魂吸饱阳气,来给太平间的尸体注入,然后王路穿上红鞋子,走上阴路,以力道催逼这些尸体内的红斑红香,来饲养我的红印子。

天,周春以全身之力,帮了我一把,也解开了我一直的疑惑。

哼,我冷笑声起,即是这样,那可怪不得我了,我可以来一场大赌啊,不管输赢,我想,这是我能出去的唯一方法,而且更是我能救出所有姑娘的唯一方法。

我此时脑中有个疯狂的想法,就是我已然成形的这场赌注,我赌所有的姑娘们,皆是被王路所掳,全然到了她那个所谓的有花有茶的地方。王路定是最先遇害的,被她上了身。

而且我还赌,现在王路的身子还在,就是眼前的“王路”,但她的所有意识,全被此时和我相抗的不知名的东西所控。王路,不是“王路”!

全身力气暴涨,第一次感到,却原来,周春也非泛泛之辈啊,只不过,一直与我所碰阴诡太过强大,她反是显不出本事了,现在相融于我,倒是功力翻倍。

逃生术!

身形急扭,简直我真的用了王路所教的方法,没有直蹿,而是平身横掠过去!

呼,呯!

我碰到了一个软软的肉体。

呀地一声暴叫,眼前白光一闪,是裙摆飞掠过来,我借势一拉,身形急扭,左脚点地,右脚一踢,青铜小刀飞起,横身飞掠接住,拦手一划,扑地一声,一截裙摆被划下!

用手一团,双脚一顿落地,小刀横在眼前,我冷然笑着看着眼前慌慌一片的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