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生长的尸体

软的?而且还是温热的?

我如老张一样,先前故作淡定的我,此时额上也是细密的汗珠渗出,而脚底却是阵阵恶寒涌起。

伸出双手,按压整个尸体,老张在旁急着小声叫:别按烂了,冻透了可能是脆的!

天啦!

老张的担心完全是瞎担心,而我的预感却是百分百的准确:整个尸体全是软的,而且还能感知到温度!

红斑在生长!

尸体在生长!

更准确地说,这些尸体,特么不知怎么,活了,居然生出了诡异的红斑,竟在生长着!

额上汗珠滴落,心里冷气呼呼地直蹿!

我盖上白布,盯着此刻打着哆嗦的老张,轻声问: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老张颤着嘴唇,答非所问:这些尸体是软的么,我感觉你按下去象是软的!

我点点头,老张立时脸色大变。这个家伙,先前还说尸体是脆的,现在终于明白我神色大变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老张思索了一下,小声说:有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有人来。

我急着说:快说说,说细点。

老张说:“你走后的这一段时间,我反正是没事就在太平间,帮你看着,也就是前段的一个夜里,转钟一点多吧,我正准备偷着回去眯一觉,想着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人了,那时我俩在一起时,不也经常这么干么。”

“我按惯例最后看一转太平间,关灯,然后朝门边走,这个时侯,突然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我没在意,太平间久了,一般人会吓得要死,但我知道那是风吹的,所以只管朝门边走去,这时,门开了一条缝,却是从这条缝里钻进来一股冷风,特冷,刀钻一般。”

“我还想,妈地,天变了么,走到门边,拉开门,怪了,什么也没有,竟然诡异地也没有风,搞什么搞,我走了出来,返身关门,突地肩膀上被人一拍,天啦,我再胆大,我也是吓得差点尿裤子,深更半夜的,太平间门口拍我肩膀,是人还是鬼啊。”

“骇然转头,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一个人影几乎倒在了我怀里,你猜是谁,是黄皮,你认识的,就是蓝调酒吧的老板,我们俩不是经常去他那么,这家伙满身酒气,我正想问搞什么鬼时,他却是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一下将我拉进了太平间,反手还把门关了。”

“灯下,他脸色惨白,满身酒气。我以为他喝醉了,却小声说哥,救我。听他声没酒意啊,原来他身上全是酒,是被人倒的酒么。我又想出声,他又是嘘了一声示意我别作声。外面似乎有许多我跑过,还在门口停了停,但最后走远了,一切安静后,黄皮瘫倒在地。”

“我扶起他,急问怎么了。黄皮站起来,递我一支烟,他哆嗦着几乎点不上烟,却什么也没说,只说是追他债的,一根烟抽完,就走了。我想这家伙反正好赌,不定是深更半夜到哪赌了,欠钱人家追来了。”

“没在意,算是虚惊一场,我得把刚才他抽过的烟头扫干净,这里面是有卫生规定的。可那烟头,太怪了,烟嘴上,他挨嘴的地方,竟有血丝,缠着血丝,这家伙输急了眼,火太大了么,嘴都渗出了血了吧。我扫完烟头就回去了。”

“第二天来检查尸体时,就发现了尸体不对劲,似乎有点热度,而且有细红点,我怕是太平间出问题了,检查了没问题,也没在意,可连着一周,就长成了现在这样,我才给你打电话。青铜棺里的血水,是我前三天发现的,也是感到味不对,打开吓我半死,我才调低了温度,这会是有什么怪么?”

老张真的说得特细,而我却是越听越冷。

我能预感到,屁的追债啊,黄皮有问题,蓝调酒吧有问题。

但老张再不能吓了,不然,他会真的精神失常的。

我小声说:“别慌,老张,没事的,温度调低了,暂时无事,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样吧,我屋里还有两个人,不避你了,你跟我去一下,想个办法,但我先打个招呼,有一个你认识,另一个你不认识,还有点怪,到时你别真的大惊小怪就是。”

老张见我说得轻松,显然放下了心,嘿嘿一笑说:又是金屋藏娇吧。

我拉了老张,锁上门,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