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疯涌的泪水

桃木令剑!

我拼命地忍不住笑,哪怕是这种关键时刻,我真的怕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老家伙,反正两样东西不离身,一是桃木令剑,二是黄符纸,他说这是他吃饭的家伙。

刘古碑右手执剑,左手又是一把黄符纸拿在了手中。

接下来,我可以肯定,定是当空一晃,黄符纸炽燃,然后桃木令剑当空飞舞,老家伙就要开始装逼了。

说实在的,我打心眼里喜欢刘古碑,但就是忍不住要笑,我这个师傅,我一直认为,与一般的道士不一样,满嘴油滑,但关键时刻绝对有主见,是那种游戏人生的道士,但却谁又能说他对人生不认真呢,恰恰是这样,他在我心中,倒是一个最负责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黄符纸又是当空一晃,起火,当空一洒,桃木令剑穿了,呼地挺身而入红光笼罩的厉魂群内。

桃木令剑挑着炽燃的黄符纸,划出烈焰熠熠的红圈,轰然炽烧间,只听得惨呼阵阵。

红光笼罩内,我能看到厉魂倾刻灰飞烟灭。

而那红光,突地,竟是在桃木令剑的挥动下,全是变成了一块块的红石头,很小,但我看得清楚,因为太过熟悉,所以格外的敏感,这特么不就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红原石么。

原来这红光笼罩,却是小红原石组成的。

突然明白,那些厉魂,其实是附在小红原石之上的。

唉呀,我陡地一惊,刚才八面妖龛说是风云山出了问题,风云二佛出了问题,紧跟着那些水流而下,我知道,这里,其实就是风云山的下游,这么说,这水也从出了问题的风云山流经下来的,那么,这些小的红原石,就是那些大块的红原石被奶白的水浸泡冲刷而变小了的。

不对头,不对头,我心里突地紧缩了起来。

如果我的感觉不错,那就应该是按八面妖龛说的,风云二佛有人动了手脚,出了问题,而那里面的大块的红原石,一部分被冲刷而出,成了这小块的红原石,流到了这里,而那些红香,也是从风云二佛的肚子里流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到现在所有经历的怪异,其实就是风云山还有风云二佛出了问题,红原石和红香流了下来,所以在这里出了问题。

而红香是引魂的,此时那些缠着的厉魂,应该就是那些大块的红原石上的厉魂,流到了此处,所以做怪。

而在风云二佛的肚子里,我是明明白白地从那堆放的红原石上,看到了原先的杀伐的幻象的。

也就是说,这些红原石,是能成幻象的,上面附满了厉魂。

与先前我们上山被白骨烧了的刘古碑所呆的庙里的红原石应是一样的,也是能成幻象的。

幻象能成,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是靠那些附着的厉魂,因为当时这些厉魂都是杀伐,所以记住了那些幻象,厉魂不存,幻象绝然消失。

而这些缠着周春还有白骨的厉魂,小红原石上的厉魂,其实是缠着两人,也就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厉魂的本能缠人,并不能怎么样,这也是我们能轻易找到的原因。

刘古碑烧起黄符纸,当然能轻易地找到阴气甚重的地方。

陡然的明白,我突地浑身阴冷!

我突地倒退几步,天啦,我发觉,我似乎又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坑。

此时,刘古碑杀得性气,当然那些厉魂毫无还手之力,而此刻,刘古碑大动杀伐,明面上的原因,就是为了替我救出白骨和周春,当然,也是我希望师傅这样做的。

可我,冷汗汩涌而下,我看着杀得双目暴红的刘古碑,这还是我的师傅么?

天啦!如果我不明白这些前因后果多好,而只是一种单纯的感激师傅救出了白骨和周春,那该是多好,可要命的是,我知道啊,我似乎突地明白了,为什么白骨能找到这座山,而且刘古碑恰就在这座山上的庙里,而且,白骨为什么一定要烧庙,还有,一定要我看幻象。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突地明白了,此杀机大动的师傅,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彻骨地透冷,心里不由得再次升起无数次浮起的一句话:我还能相信谁?

我拼命地压下心里的狂跳,我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我得让白骨和周春获救。

呼,轰!

突地,碎石纷飞,落地之时,全成黑色的小石块,因为上面附着的厉魂,此时全然被师傅杀光。

危险解除,而我,却是没有一丝的喜悦。我恨我的破妄之瞳,我怎么就能看清楚幻象啊,天,我心里沉得流血!

但我不能说,我忍着,我得把白骨和周春带到安全的地方,宾馆里最好。

此时白骨已然醒来,看到了刘古碑,又看看自己焦黑的身子,求救似地看向我。

我马上上前,套上我买的衣裤,白骨站起,我随手抱起了周春,周春醒来的时间还未到。

我轻轻地拉了下白骨说:“是师傅救的我们。”

与其说是告诉白骨,不如说是给白骨打预防针,是师傅救了我们,不能再计较先前的恩怨,又打了起来。白骨鼻子一哼,似并不领情一般,而刘古碑沉着脸没有说话。

我说:“走到,到了镇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