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没入手指的树身

或许,这源于一种本能,是的,我不能失去姐姐,再不能没有姐姐,在我的心里,我始终相信姐姐。我一直认为,姐姐没有错,而是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出现了问题。此刻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紧紧地抱住姐姐。

拥上姐姐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哗然而下,或许,这是为成长付出的代价,但于姐姐,我多么希望,一切回到最初。

热浪翻滚,是我胸前的血玉接触到姐姐的一刹那,灼热感涌遍全身。

姐姐本是原玉之身,而现在,真的不知道与阿修罗树有什么结缘,搞成了现在的样子。

姐姐咿呀一声,一种熟悉的娇声,而只有听到这一声,我才能确定,我拥着的,是我熟悉的姐姐。

热量散开,竟是突地在我和姐姐周围弥起热雾一般,而我和姐姐就笼在轻轻的热雾中,我感到了热量在流转,从我的身体,从我的胸前,汩涌向姐姐,而姐姐那边,却似有一般冰寒之气冲了过来,但经由我胸前的血玉时,却是突地变暖,回转开来。

而姐姐,轻启白白的牙齿,又是娇哼了一声。

从心里涌起的酥脆,在我的心底流转,而久违的一种感觉,熟悉的冲动的感觉,又在心底升起。

血玉的热量更大了。而我惊喜地发现,姐姐的发丝,正在变黑,柔而直,由先前的干枯卷曲,慢慢地变得黑而直,又是熟悉的黑色的瀑布一般,那就是我心中最为妩媚的姐姐。

而吹气如兰,那熟的气息,经由姐姐的小嘴,吹到我的耳根,闻到了,是我熟悉的香味,姐姐脸上的皱纹,一点点地拉直,慢慢地抹平,哦,光洁,滑,嫩,白,润,牛奶一样的丝滑,又近在我的眼前,而那微红翕动的双唇,抖动着,我拼命地克止了自己,我怕吻下去,会伤了这片柔软。

而我的胸前,有了更大的感觉,先前的平坦而干瘪,此时慢慢地隆起,就挺在我胸前,是梦中的两道山峦么,那可以包含一切远行而至的足履,在那里,永远是我最香甜的梦乡。

醉,香,我愿意这样的场景出现,我惊喜姐姐又回来了。

如瀑的黑发突地散开,好闻的香味弥开,是旁边的阴风吹来的么,但一直讨厌的阴风,此时倒是让我看到了黑发如瀑更娇更媚的姐姐。

“云儿,是你么,是你抱着姐姐么?”

姐姐微闭着眼,却是轻声地在我耳边说着。

我热泪滚然而下,轻轻但用力地搂了下姐姐的纤腰,在姐姐的耳边用力地点了下头,热泪洒到姐姐的一边脸上,洒到姐姐的肩上,真实地存在,“姐,是云儿,是云儿抱着你,云儿不会再离开姐姐了,姐姐也不要再离开云儿了。”

“刚才好冷,我好冷,一条大路,我看到云儿在前面,但我总是追不到,我怕失去我的云儿,还好,突地一阵热风吹来,把我的云儿送到了我的身边,云儿,姐不会离开你了,因为上天也要姐和你在一起。”

姐姐好看的双眼轻轻地抖着,晶莹的泪珠轻轻地滚落,我用脸部轻轻地拭去,是的,这一刻,或许,于我,于姐姐,都是最幸福的。

突地,呼轰声起,一股更疾的阴风吹过来,而旁边,传来众人的惊叫声。

姐姐轻轻地睁开眼,一笑:云儿,姐姐又有事和你做了。

我点了下头,“姐,不怕,和姐姐在一起,云儿不怕。”

轻轻地和姐姐分开,看到若晜的嘴嘟得老高,而小白却是惊骇地盯着前面。

阿修罗树出现了异常。

先前由水里直奔上石台阶,开枝散叶,而此时,随着刚才的那一声轰响,倒在了石台阶上,而更让我们惊讶的是,阿修罗树在迅速地枯萎,就如刚才姐姐一样,树叶由绿变白,树杆正在枯去。

残骨大叫,疯了一般地大叫,那树身里,有他的兄弟们,如果树身枯去,那不等于他的兄弟们全死去了么。

我更急,因为,王路就是扑在树身上消失的,我不能没有了王路,而且,王路是因我和姐姐舍身而去,那一缕痴魂,我得找回来。

小白看看我,看看嘟着嘴的若晜,看着一直看着我的姐姐,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而我还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时,一个白影晃起,是小白,呼地扑向了正在迅速枯去的阿修罗树。

我目瞪口呆,大叫不可,小白,快回来。

而那一个痴怨的眼神投来时,小白已然扑到了树杆上。

哧然的声,白雾弥起,树摇枝动,绿叶长出,树杆返绿。

我的天,已然倒下的阿修罗树,此时竟是慢慢地立起。

而小白模糊的人影,正在慢慢地融进树身,我张着嘴,无能为力,无法可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软弱而无用。

此时突然明白,特么这是屁的神树啊,这特么就是一棵吃人树,需要不断地吃进人身,才能保得鲜绿。

残骨此时眼中无奈地看着我。我知道,不再是那种阴阴的眼神,残骨肯定知道阿修罗树的秘密,以为不关他的事,所以他没说,没想到,最后救回来的他的那些兄弟,却也一起弥进了树身,这才叫害人终害己。

随着阿修罗树的重新返绿,一切异响停止。

而残骨愣愣的。树身返绿,肯定是保住了先前弥进树身的那些汉子,但现在,两个姑娘不见了,一个是王路,一个是小白。

姐姐走过来:云儿,这里有问题。

是的,我早看出了有问题,特别是这棵阿修罗树,特么我只见了树,并没有见到红轿子和青铜棺,而人皮图纸上,是有这两样东西的。

想到这里,脑子突地一转,我的天,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这些弥进树杆的人,到哪去了?只能是进了棺,对,进了棺!

我心里一动,而阿修罗树需要不断地弥进新鲜的人体才能保得返绿,证明树并无自活的能力,难不成,这棵树,有什么怪异。

树杆粗大,需要两人合围才能抱得过来。我心里一动,要不,树身就是空的,如果我大胆地猜得没错的话,那不断需要新鲜人体的树杆里,其实,就会有一具青铜棺,不是树要,而是棺要!

我冷眼看着残骨:你还要你的那些兄弟吗?

残骨点着头:这是什么话,别忘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我的那些兄弟们。

我一指阿修罗树:敢不敢,和我一起,剖了这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