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奇迹与东海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五月三日,这天一改前日的阴雨天气,天空放晴了,白云飘荡,长空如洗,在不知名江河两岸,两军遥遥对峙,气氛如渐渐拧紧的发条萧杀越发凝重。

“我想见证这终结的一刻,”按布泽的意思,战地指挥车亲临前线。

九位军团长齐聚在江河对岸一处,水瓶米娜率先脚踏虚空来到江河中心,手中一张召唤卡白光一闪,三道巨型钢柱凭空出现,米娜在三道巨型钢柱施加重心让其悬空,脚底水位重心升高,来到顶端,双手拾起一道巨型钢柱将其笔直投入江河之中,插入江河底部,那道巨型钢柱便立在了江河之中,多出长长一段,随后又将其他两道依次插下,高出水面的钢柱长短不一。

天蝎飘逸走到岸边,反手拔出他的木柄刀,落叶随风舞,横向斩击,一片落叶一分为二,一道惊人的刀风掠过江河,触及依次排开的三道钢柱,削铁如泥般一分为二,随着‘咚’‘咚’‘咚’三声,多出的部分落入江河之中,余力不竭,难以置信的横跨江面斩击而来,岸边部队大惊失色的叫喊道:“快趴下!”

转眼岸边部队便伏倒一片,再抬起头时,只见天蝎飘逸反手收刀,转身缓步往后走,后方几位军团长同时跃起,身形在空中召唤出一块块巨型钢板,金牛阿客斯和双鱼丁香一前一后将手中钢板扔来,狮子叶落抓着一块钢板,契合上两端,目光往下一扫,双臂发力,将其扔下;人马止心冻结了周围的时间,让两块巨型钢板悬浮在空中,连接踢飞,室女小雨将手中钢板反射,在空中将三节钢板契合,凭空借力跃到钢板之上;白羊木秀一人便念控三节钢板组合成一座钢桥;当三座钢桥凭空契合成一块,轰隆一声,落地变成一座横跨江河幅度惊人的大桥,几位军团长纷纷落到了桥上,叛逆大军惊得目瞪口呆:“骗人的吧!”

“上吧!”几位军团长一同下令,联邦大军顿时如开闸的洪水蜂拥而至,白色人海横跨江面,罪恶紧咬贝齿,对战术腕表下令道:“开炮!”

轰隆隆,漫天炮幕朝大桥落来,立于上空的水瓶米娜手势一提,所有炮弹仿佛如不受万有引力影响,纷纷向上空飞去,她说:“我的能力是可以制造重心水平面,人之所以能站在地面,便是因为存在万有引力,如果换个更强大的重心,人也可以站在墙上,上一次我的能力面积用尽,这一次你们的炮幕不会有任何作为了。”

前线大本营中,忽然睁开一双有着十字与海鸥双刻印的瞳,房间中传来月的声音:“要去了吗?”

“嗯!”笛寒打开门,一片光明刺破房间内的黑暗:“去接受命运!”

月目视空空的大门,轻轻一笑,紧随而去,反手关上门,掩去光明。

大桥的构建和炮幕的失效让叛逆大军失去了仅剩的一点优势,罪恶心若死灰,可即使如此他也要为此负起最后的责任来,下令道:“迎击联邦大军!”

正在这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头,笛寒从后而来,说:“不,什么也不用做!”

“你在说什么胡话?”罪恶下意识的反驳,可突然被笛寒镇定的神色感染了,落叶随风舞过,一时安静下来,笛寒轻轻的说:“相信我!”

“笛寒!”千秋也被这样的气度所折服,月接口道:“做一个好女人吧!现在只要安静的看着就好了。”

笛寒抬头眺望,可见对岸的战地指挥车,此时通讯员收到一条意外的通讯,莱汇报说:“布泽阁下,有一条来自公共频道的通讯,很可能是敌军发来的。”

布泽目光一动,说:“接进来。”

笛寒见战术腕表接通了,说:“我是笛寒,战前我说过,如果没有赢的把握,我就不会站在这里,现在就让你看一看我的信心!”

布泽神色渐渐紧绷,这个男人他有些看不透,到现在他还想虚张声势吗?回答道:“别开玩笑了,事到如今除非发生奇迹。”

“奇迹吗?”笛寒眼神一定,回答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就在下一刻,布泽神色一僵,忽感一股悸动降临在自己身上,支着脑袋的手臂无力的垂下,他来不及变化的表情凝固在了这个茫然的时间点上,身形无力的从座位翻下,莱的神色还来不及变化,目视着布泽倒下,直到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才失声道:“布泽阁下!”

此时同时几乎整整一支大军覆灭了,九位军团长也同样如此,米娜捂着胸口,神色痛苦,身形无力的从空中坠下,战地指挥车内前线部队失联的消息一瞬间如雪花般飘来,莱神色惊骇,一时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巨变,他跑到窗边,只见原本因米娜能力反向悬空的炮幕失效了,纷纷随万有引力落在大桥与对岸,炸起一片火花。

“你才醒来,不要乱动,”几名医务人员努力劝解,浑身是绷带的白猎却听不进去,任性的跑了出来,说:“我的部下还在拼命,我怎么可以安心的躲在后方?”他脚步蹒跚的前往前线,在一片相对较高的地势恰好见到这落差的一幕,他难以置信的站住了。

这一刻人影站在最高楼天台瞭望前线,打开手中的黑色笔记,雪白书页哗哗翻过,只见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叛逆大军目瞪口呆的伫立着,如同石化,笛寒目光扫过这不断的战火,问:“月,你相信奇迹吗?”

“我看见了!”

“撤退!快撤退!召集残余部队,退出战场!”直到战地指挥车同不足千人不知何原因逃过一死的士兵消失在战场上,叛逆大军才欢呼起来,丢下手中的刀剑,拥抱在一起,上空盘旋着欢声:“赢了!是我们赢了!”

“笛寒!”千秋心神激荡下突然情不自禁抱住了他,抬起头眼前含着泪花,喜极而泣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吧!”月淡淡的回道,可千秋斜过一眼,却撒起娇来,说:“为什么你可以知道?我就不可以知道?”